《鼠疫》作者
阿尔贝·加缪 1913—1960,法国小说家、散文家和剧作家,“存在主义”文学大师。
加缪的作品深刻地揭示出人在世界中的孤独、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。他主张在荒诞中奋起反抗,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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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鼠疫》简介
小说讲述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发生瘟疫,突如其来的瘟疫让人不知所措。政客狂妄无知,掩饰诿过,甚至想利用灾难来获取利益;原来过着萎靡不振生活的小人物,凭着黑市门路,为人民带来各种禁品,突然成为了城中的风云人物;小百姓恐慌无助、自私贪婪,每天都只是过著颓废生活。瘟疫城市被重重封锁,无人能够自由进出。被困在城中的人民,朝思暮想着住在城外的亲朋好友。一位到城公干的记者被迫过著无亲无友的生活,只有寄望参与志愿队消磨时间。主角里厄医师这时挺身而出救助病人,与一些同道成了莫逆之交。不过,他的妻子却远在疗养院,生死未卜。
最终鼠疫退却了,然而尽管喧天的锣鼓冲淡了人们对疾病的恐惧,可是奥兰人永远不会忘记鼠疫曾给他们带来的梦魇。
03
《鼠疫》句子摘抄
报纸只在老鼠事件上大肆渲染,对这些情况却只字不提,这是因为老鼠死在路上,人却死在屋里,而报纸只管路上的事情。
鼠疫跟世界上别的疾病一样。能解释世界上所有疾病的东西也适用于鼠疫。鼠疫可以使某些人提高威望,但只要看到鼠疫给人们带来的不幸和痛苦,只有疯子、瞎子或懦夫才会放弃斗争。
高尚行为如此可贵,只因它寥若晨星,而狠心和冷漠才是人类行为更经常的动力。
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,人如果缺乏教育,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。
这场鼠疫其实还毁灭了奥兰人的爱情和友谊,因为这些情感里始终包含着对未来的期望。这时候的奥兰人除了眼前这时刻,什么都不剩了。
他的声带发出颤抖的声音:“难道您内心就没有一线光明吗?难道您这样活着却不停地想象自己怎样死去吗?”我说:“对。”
根据宗教,人在前半生走上坡路,在后半生则走下坡路。走下坡路时,人的每一天都不再属于自己,这些日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可能被夺走。因此你那一天都干不成事,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干。
他自己表达的,确实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、他想传达给对方的,也是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景象。对方却相反,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,他的痛苦俯拾即是,他的惆怅人皆有之。
我对为理念而死的人们感到厌烦。我不相信英雄主义,我知道那很容易,而且我听说那已经造成大量死亡。我感兴趣的是,人活着,并为其所爱而死。
人的身上,值得赞赏的东西总是多于应该蔑视的东西。
他们不相信灾祸。灾祸无法同人较量,于是就认为,灾祸不是真实的,而是一场噩梦,总会过去的。然而,并不是总能过去,噩梦接连不断,倒是人过世了。
我们的同胞,论罪过也并不比别人大,只不过他们忘记了应当谦虚,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这就意味着灾难不可能发生。他们继续经营,准备旅行,发表议论。他们怎么能想到鼠疫要毁掉他们的前程,打消他们的出行和辩论呢?他们自以为自主自由,殊不知只要还有灾难,永远也不可能自主自由。
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比绝望的处境本身还要糟。
那些由理解、爱情和肉体连在一起的人们,只好从十来字的电报的大写字母里去寻找昔日的心迹。其实,电报上能用套语很快就用尽了,长期的共同生活或痛苦的热恋只能匆忙地概括在定期交换的诸如“我好,想你,爱你”等习惯用语里。有好几个礼拜,我们不得不一再重写同一封信,重抄同样的消息,同样的呼唤,这一来,一段时间过后,原本出自肺腑的话语竟变得空空洞洞了。
大约二十年前我在巴黎也见过几例这样的病,只不过当时谁也不敢说出它的名字罢了。舆论,很神圣嘛: 它说不要惊慌,千万不要惊慌。还有,正如一位同行说的: 这不可能,谁都知道,瘟疫已在西方绝迹了。
不错,谁都知道,除了死者。
我想,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都没有什么兴趣,我感兴趣的是怎样做人。
不管白昼还是黑夜,人总有一瞬间不是那么勇敢,而他很惧怕这个时刻。
要么无缘无故地感到痛苦,要么无缘无故地怀抱希望。
对啊,好人不长命,这才是人生。
“说得对,”塔鲁赞许说,“我能理解。但您的胜利永远是暂时的,如此而已。”里厄的面容显得阴沉了。“永远,这我知道。但这不是停止斗争的理由。”